最大的风险居然和“人”有关？先知先觉注定孤独，但收益巨大|回忆-花甲老头

覃汨

曾经我写过老钟劝我北京买房子的回忆，他信誓旦旦给我分析一通，我心里颇为佩服，短短几句话直击要害。而且那个时候是在90年代初期，老钟看到的是源源不断进京奋斗的外乡人，这其中就包括了他和我。而且他当时断言，北京当地人是受益者但不是推动者，如果本地人不买房也会吃亏。那个时候，他的逻辑很简单，没有提通货膨胀，也没有提财富增值等等，虽然我们也历过80年代末期的一次通胀周期。
那一次物价也是一直上涨，而且很多商品都被抢购，甚至有些挤兑的现象。但是老钟的逻辑还是物以稀为贵，他认为只要我们这种人层出不穷，那么以北京的资源就会越来越值钱，而这个城市也是越来越好，这就是非常好的良性循环。而难能可贵的是，在我们谈话的阶段，根本没有类似的声音出现。他跟我说过：“兄弟，一个事儿如果要想获得最大的收益，一定是趁早，别人没来我们先占了，别人觉得好，我们出了。”这段对话大概如下：“买房子吧，多买一些，股票今年上半年的痛你忘了吗?下次等别人这么痛的时候咱们再回来！嘿嘿”“房子我已经买了些，有地儿住就行了”“你哪里人？寿老弟”“四川”“我哪里？”“东北”“我们现在在哪里？”“北京”“我们这样的人还有多少？”“很多”“未来呢？”“更多”“北京土地有限么？”“有限”“所以呢？”“买房！”90年代初的时候，现在想想房子真的是很好的方向。老钟跟我说过：“咱们就是比别人快了一步，这一步走在前面，就叫步步为营了。”我当时不解问他：“是因为你看准了买房子么？”老钟说：“这话说得不准确，是我们从最根本的地方就快了一步。当别人还在老家种田的时候，你我就出来闯了。这就是快的第一步，而当时全国基本都是务农，所以我们是比较早的一批，这一步是大机遇，不是你我的本事，晚出生十年就被动很多，晚出生二十年更不行，千里马常有，而伯乐不常有，这个时代就是我们的伯乐。”我接着听他闲絮，这种场景在我们相处的这些年里经常发生，两个人思维上进行沟通，形成共鸣互相补缺，其实是很畅快的一件事情。老钟继续说道：“当别人吃不上饭的时候，咱们出去解决了温饱，当别人解决了温饱，我们手里有闲钱了。而这个时候股市也好，楼房也好，电子产品，化工原料，各种成品，半成品，都需要钱去买，我们攒下来第一桶金，顺理成章成为最早吃螃蟹的人，这就是先人一步。说白了，空有想法手里没钱也不行。”“你考虑过风险么？”我记得曾经问过老钟这个问题。“兄弟，你知道什么是风险么？最大的风险就是人多！最大的风险就是后知后觉！风险，都是前人给后人挖的坑，都是多数人给少数人挖的坑，连酒都没有的地方，你听过有陪酒的女人么？”说实话，老钟的这段话我消化了有段时间，后来经过我自己的解读就是：当很多人都扑向一块蛋糕的时候，才会有踩踏的风险，也会有竞争的不择手段。而很多风险与陷阱，都是在一个东西成熟之后，配套形成的东西，只要够早，别人连陷阱都来不及布置。如果我没有记错，老钟是很早玩QQ的人，那时候他跟我说：“兄弟，这个玩意好，这个玩意太好了。这玩意孕育着很大的机会。”我当时并没有在意，虽然我们很早都买了电脑，也申请了拨号上网等等，但是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，我是真的不如他，他虽然懒但是对于有机会的东西，是很少放过的。他跟我说：“你想啊，能用电脑聊天的人，这本身就是少数，你这上面遇到的女人，非富即贵啊，气质应该都不错。”我当时头都大，说到底他脑子里还是忘不掉女人那些事情。老钟的家里有一个记事本，上面用签字笔写了很多数字代码，有一次我跟他喝酒，看了下没明白，然后问：“这是什么？6个数字，又不像股票代码，密密麻麻写了一页。”老钟嘿嘿一笑说：“QQ号码，我注册了一大堆。”我问他：“弄一个不好了，这么多干嘛。”他跟我说：“挑个吉利的号码啊，你看看这个行不行661xxx（隐去了后3位）？”我当时回了句说：“我看不怎么样，就为了找个吉利号码，弄了这么一大堆垃圾。”老钟又是嘿嘿一笑：“兄弟，虽然我没兴趣，但是你敢不敢打赌，未来你手里这些号，都是别人梦寐以求而不得的。你要会用发展的眼光看未来。”“那又怎么样？这玩意能用不就行了？”"那倒也是的，不过互联网这个东西你真的考虑下，这个玩意是新兴的，值得搞。这里面必有乾坤啊，你想想是不是。"当时我没有把老钟的话放在心上，因为也确实没有什么思路与方向。但是他的方向很足，给自己起了一个忧郁的网名叫做：“孤身XX”什么的（我只记得这一个），在网上和各种异性聊天，不过现在想想他这名字起的也挺不错。那个时候他着魔于此，每天都趴在电脑前面，用他的话说：“这网上美女多，想认识要趁早，过不了多久，就狼多肉少了。”那个时候，他玩世不恭的样子，很多话我都是当作玩笑话。不过在“快”这个字上面，他做得简直是绝了，用他的话说：“做生意与投资是一个道理，这个事儿只要刚兴起，竞争就少，甚至没有相关条条框框去管它，机会是很大的。等大家都扑上来，条条框框也多了，基本没戏了，如果XX想做的事情，那么你我这种普通人就不能碰。”在老钟的思维里，趋势有两个指标：一个是从无到有，比如互联网刚刚兴起的时候，那就是有趋势。而另一个指标有点反向，比如XX开始察觉问题，出来很多限制，这个时候就是很后期了。比如现在的反垄断，其实都是非常后期的阶段了，老钟在去世前就聊过这些，他原话是这样的：“互联网已经有这么大的影响了，如果它们不转型，可能也就这样了。”我当时附和说：“它们转型也不容易，基因如此，不过可以用收购的方法，这些资本家就是不希望有后来人超过它们。”老钟当时摇了摇头说：“他们算不得资本家，资本家是有本事去外面赚人家钱的，他们说到底就是靠抢占市场，吃我们自己锅里的肉，比我们最开始买房子没什么大区别。”他走后的这些年，很多回忆无法忘记，他说的话很多，有些应验了，有些还没有，但是他这个人总能以自己的角度去看待问题。其实随大流是人的共性，也是通病，不敢孤单前行是因为没有信心。真正的机会，往往都是在少数人的手里，如果说天赋是发现，那么练习就是坚持。世界上每一位天才都是靠天赋+后天的训练。没有天赋的训练，意义不大，但是只有天赋没有训练，很难站在最高的地方。而机会的发现就像天赋，不少人都具备，可是缺的就是坚持和信仰。